第(1/3)页 秋儿的夜凉了,尤其今晚。 饭桌上放着从北京邮寄过来的铜锅,金黄色的铜锅中间放着炭火,木炭烧得噼啪作响,时不时炸出个灰沫儿从里面顺着铜炉嘴儿飘到空中。 铜锅清水涮肉,老北京地道吃法,吃的就是肉的鲜嫩。 内蒙肉是没的说,牛肉带着的牛肉微微泛着一点点黄,肉香十足还不腥膻。 程时关从盘子里夹起一筷子肉卷放到锅里,牛肉卷瞬间被沸腾冒泡的滚水淹没,几秒钟瘦肉从鲜红被烫成浅褐色,肥肉从奶白带点黄,变成半透明状,牛肉香气和葱姜蘑菇滚水激发出的香味儿混合到一起,勾得人胃口大开,像有一双手在揉搓胃。 宋香雾过生日,私下换了身黑色红牡丹旗袍,衣服都是很早前姜北望找老师傅偷偷给她订做的,她不敢在外面穿,偶尔在家里穿。 瑞蚨详老师傅的手艺自不用说,该收的收,该放的放,腰身臀部线条勾勒得像是工笔画一笔成型的线条。 宋香雾看程思乐一直偷瞄姜隽,姜隽则爱答不理的,可以说非常冷漠。 她特意给姜隽夹了块牛肉放他碗里:“铜锅和涮肉干料包都是思乐托人从北京带回来的,为的就是给你个惊喜。” “还是下放前吃到的吧,怀念没?” 宋香雾又道:“在你姐姐那里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吧,你姐那人,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她眼里只有老沈家人,你跟着她在鹅厂风吹日晒,瞅瞅,都瘦了,她也不知道从北京运个铜锅回来给你涮肉吃。” 傻孩子,和他爹一样傻。 姜隽回来有段时间,已经不是原先的毛头小伙子,听到这话第一反应不是无能的愤怒,淡淡道:“因为我姐知道,我看到铜锅就想吐。” 姜隽的话让程时关和程思乐脸色都难看不少。 姜怜努力保持微笑,咬牙提醒他:“娘过生日,你别乱说,别添堵。” “小孩子乱说什么,我看你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姜隽知道姜怜欺负他姐,他不是傻子,看得出来姐姐很多事都瞒着他。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欺负他姐姐的人都该死。 罪该万死! 姜隽依然冷着脸:“我爹是姜家继承人,朋友无数,知识渊博,藏宝撷珍,你爹呢?酒囊饭袋,脑满肠肥,我和我姐从小吃喝不愁,我记得幼时,你家连最便宜的炭火都用不起。” “隆冬,还跑到我家巴结我姐,说你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给我姐倒洗脚水,我姐不让你倒,你还生气。”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