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迪迪看了眼,畏惧的低下了头。他不知道那纹面会有多疼,只是当茶波取出随身携带的红色染料,给他的纹面上色时,他再次疼的昏了过去。 “哈哈!只有抹上荒原的红色,你的伤口,才不会腐烂。虽然,这有点疼!再见了,愿主神庇佑你,小狼蚂蚁!” 猎手茶波哈哈一笑,最后拍了拍迪迪的脸。这种红色的矿石染料中,加入了荒原上常见的铜盐,还有同样随处可得的银粉。而这两种重金属,都能够有效杀菌。当然,也会留下洗不去的疤痕,永远的。 从昏迷中醒来之后,迪迪发现,自己变了,真变得与众不同了。部落里其他被俘的丁壮,看到他额头红色的印记,就再也不敢打他,甚至有些怕他。而一路监督的虎人、鹰人与狗人,看到他额头的印记,也温和了不少,不再随意鞭打。 从那一天起,再也没有人会抢他的食物,或是把他踩在脚下,对着他尿尿。他走路的时候,开始昂首挺胸,甚至撞到部落里的壮汉,也敢冲着对方吐口水。虽然,他依然瘦弱,依然谁都打不过,但他的心,已经渐渐地变了。荒原的成年仪式,真得给一只卑微的蚂蚁,注入了狼的凶性! “呸!” 迪迪重重的吐了口唾沫,更加用力的拖曳着身后的长船,甚至比并排的其他民夫,都要前出半个身子。那艘船那么长,那么大,一定是主神赐予的神物,具有着强大的神性! “甚至,要比从前部落里的祭司与头人,都大!不,在至高强大的主神面前,什么雨神神裔,什么雨神祭司,都是矮矮小小的,就像他们被割下的人头一样!...” 云中神庙前的那一座京观,一直萦绕在迪迪的心头,就像萦绕在数万米斯特克俘虏的心中一样。只是,在梦里梦见的时候,迪迪慢慢得不再害怕了。他在心里反复的念诵着,鼓舞着自己的精神,就像他在拉船歇息的时候,对着太阳念诵的一样。 “啊!比天还大,比地还宽,能把雨神压在身下的主神!赞美您!...喂起萝卜奇特哩!...” “嗯?” 老民兵奇瓦科带着草帽,领着暗蛇,站在离民夫们不远的地方。他听见含糊不清的祈祷声,便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瘦瘦矮矮、仰头祈祷的米斯特克民夫,很快落入他的眼中。 那个民夫像蚂蚁一样平凡,没有丝毫特点。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的额头上,竟然纹刻着一个血色的主神徽记。 “嗯...” 老民兵注视了一会,什么也没有说。当片刻歇息的时间过去,米斯特克丁壮们便再次拉起行船。而那个普通的民夫,身体前倾,口中喊着号子,比任何人都干得起劲。 旱地行舟,去往东方,一日又是一日。俘虏们连日拉纤,从第一束光出现开始,一直拉到最后一束光消失。很快,哗哗的流水声,就能在夜里听见。而迎面而来的风,也开始越发湿润。 如此不过五六日,他们就向东北行完三十里的距离,成功把七艘长船,拉入最近的特内克草药湖(Tenexac)。而在草药湖的北方湖口,延伸出一条蜿蜒的小河。这条小河,就是猫鹰河(; )的上游支游。从那里开始,顺流而下,去往东北五百里,就是流入加勒比海的海口!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