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她有些担心鲍尔温。 目光下移,在猩红月幕的照耀下,透过窗纱,她看到了不愿意离开房屋的吉尔伯特。 他正跪坐在地上,朝着出现的血月膜拜? 为什么会这样,她也不知道。 可能是刻在亚楠人血液或者灵魂深处,对于这轮红月的崇拜吧。 这轮血色的月亮很不正常,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那是一股晦涩到无法理解的气息,当她凝视血月的时候,思考不自觉地停滞,甚至思维好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要前往某个地方。 这让她想到了自己被作为“容器”的经历,那个未知的存在想要夺取她的身体,那时候也给她带来了同样的感觉。 它难道就是这轮血月? 从来到亚楠,凝视月亮,她就有这样的感觉,只是现在达到了顶点。 突然,她从吉尔伯特隔壁的宅邸听到了一声尖叫。 那是女人的尖叫。 很明显,这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绝望地等待猎杀之夜自己过去,拒绝与外界交流的人。 这女人陷入了极度的恐惧之中,普西拉听见她在呼叫着,言语含糊不清。 她正在用身体不断地撞击紧锁的大门,用手掌疯狂地拍打着它。 “不,我亲爱的孩子,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去你父亲那里好吗?” “别靠近我!去吃你的父亲!” “别过来,离我远点,畜生!怪物!你这该死的怪物!” 她的声音颤抖着,到了最后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吼了出来。 只是很显然,一切并不能如她所愿。 普西拉翻出窗户,摩挲着腰间的一长一短的剑刃,脚下发力,直接高高跃起,离开了诊所向着惨叫声的方向快速赶去。 她已经听见了微弱的野兽的咆哮,紧接着,便是撕心裂肺的惨叫! 等她到达的时候,她闻到了从门缝中钻出来的浓重血腥味。 已经晚了。 她并没有着急进去将野兽猎杀。 “吉尔伯特先生,你没事吧?”普西拉先来到吉尔伯特的窗前,有些担忧地问道。 但房间里没有咳嗽声,隔了许久,才传来回应: “不要管我,不要靠近这房间……让我自己呆着吧,否则……我会伤害你……你还有未来,保护好自己……祝愿你和那名猎人早日离开亚楠……” 那声音就像是玻璃在地面上摩擦一样,刺耳难听,又好像是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普西拉停下了脚步,透过窗户,苍白火焰燃烧的瞳孔倒映出跪坐在地上的吉尔伯特。 他身上那股气息……是野兽…… 这时候,她明白了。 一切都说得通了。 这名将喷火器送给他们的亚楠人自身已经不可救。 那股疯狂的嗜血令她感到一阵眩晕。 她实在想象不出,这男人是如何忍受着这股冲动的。 普西拉咬了咬银牙,但突然,一个声音出现在她耳边。 “别进去。他没救了,即使你能够使诊所里的人恢复正常,你也要明白,过度使用这种能力,你将不再是你自己。你肯定已经意识到了,那股力量不全是属于你本人。” 普西拉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她腰间的两把利刃已经拔出,在血色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血光照耀下,那道身影的轮廓也变得清晰起来。 冰冷的乌鸦面具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狰狞,双手持着的短刃更是沾染了鲜血的血液。 这个人看穿了她。 但普西拉没有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恶意。 她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然后有些犹豫地放下了武器,面无表情地问道: “你是谁?” “一名猎人。你可以称呼我为爱琳。你下不去手的,吉尔伯格交给我吧。你身上的气息……外乡人,和那名猎人很像。你们一定是同伴,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 鸟姐爱琳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没有什么人情味,“他死了?” 听到这话,普西拉皱了皱眉,双手的剑刃紧了紧,“他很好。” “哼哼,但愿如此吧。你叫什么名字?” “普西拉。” “哦,普西拉,你给我的感觉很奇异,比那名猎人还要令人惊讶。”爱琳看了一眼诊所,“整个亚楠可能就只有你们没有受到影响了吧。” “影响?”普西拉重复着这个词,想到自己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你指的影响和这轮突然被鲜血染红的月亮有关吗?” 爱琳跳下房顶,来到普西拉身旁,朝吉尔伯特的房间望去,里面再也没有传来回应,只有痛苦的呜咽。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