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火与水 第三十六章 及冠礼-《道灵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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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击得中,凌元往后跃去,瞧得梁将军半握的拳头,在腹下敲打两下,凌元知道那是在泄气,随见梁忻音将军脸上的红意才逐渐下去。

    想要出国去,只能赢了眼前的梁将军,母亲就在后方,还必须赢出水准来。

    凌元思定,郑重与梁将军说道:“梁将军不必让着我,若再这么执意下去,只怕这场比试会很无聊。”

    皇子殿下的速度很快,刚才三招贯穿下来,常人定然吃不了第二招,但前两招都未落实,唯独第三招让皇子殿下捡了便宜,梁将军不信皇子殿下能够瞧见他时刻变换的罩门,站直道:“殿下小心,末将要攻了。    ”

    起手做个请,凌元心领神会,梁将军并未开玩笑,虽然气势不具杀气,但这认真的拳头,拳风之大,为凌元第一次见。

    果然是战场杀将,梁将军的一招普通长拳扑面而来,其气势让凌元喘气变得急促,他个人完全抵抗不了,脚下使力,侧移躲了过去。

    落空的梁将军追击而去,左拳借着上半身之力,速度奇快,打算在凌元未落地之前将之击倒。

    凌元落脚扭曲了身躯,脚下借力不多,看着像是打滑一般,整个上半身前倾,竟又将梁将军击出的右拳让过,身形控制不住,凌元手在梁将军肩上轻轻一搭,借这一搭之力,不仅可以稳住身形,还能从梁将军身边掠过。

    正当凌元惊觉好险之际,梁将军左腿高抬转胯。

    ‘嘭’的一声闷响。

    一招弹腿击中凌元腹部,凌元被击倒在地。

    凌元仓促起身,腹部的抽搐让他站不住,起身霎时便又蹲下身去。

    “殿下!”

    梁将军担心凌元被自己误伤,要上前搀扶,被凌元竖直伸出的手掌拒绝。

    大叔没来,可是忘了我?

    好可恶啊,此番比试败下阵来,就不能出国找大叔了!

    膝盖顶在胸膛,凌元只手捂住肚子,有种只能认命的感觉。

    高台上,皇帝问道:“澈儿,你觉得元儿的技道如何?”

    姐姐凌澈道:“回皇上,小元身形快,反应快,但力道不足,即便借了力,仍是不够,若假以时日苦练,也能出类拔萃。”

    皇帝向身边的易文稚问道:“易先生,你看又如何?”

    易文稚躬身道:“皇上,依老奴之见,皇子殿下身法奇特,变化多端,在与梁将军的第一个照面之中,打出了两个半招,以及一个实攻,是个奇才,将来能在技道上,能走得很远。”

    皇帝却自顾道:“可贪玩儿不是个好事儿啊。”

    场下,即便面对皇子殿下,兴起的梁将军方才那一脚,仍是不予余力地将皇子殿下踢飞,梁将军并非贪身怕死之徒,若是被怪罪下来,罪责定然不小,而军人刚毅之气让他无惧,只单膝跪地道:“殿下,末将出招无轻重,若有得罪之处,请恕罪。”

    凌元哪里会生气,不过失望不能出国而已,待阵痛减缓,凌元将梁将军搀扶起身道:“梁将军,我没事,快请起。”

    待将军回到臣工们中,凌元拍了拍衣裳,从旁阶梯上得高台,一声不吭地回到了皇上身边。

    皇帝浅笑着,瞧见儿子稍显沮丧的脸,安慰道:“气馁了?”

    姐姐凌澈听到的言外之意,是弟弟还有机会,弟弟凌元却没说话,不能出国的结果让他情绪低落,一脸的丧气。

    这场成人礼,在凌元的失望中结束。

    …………

    当夜,圆月高挂,群星点缀夜空。

    凌元一个人坐在寝宫房瓦之上,托腮沉思。

    整整两年,凌元等待的就这么一天,今早天没亮,就起床到宫门外等候,最后却失望至极。

    估计是被遗忘了,大叔自己有女儿还顾不过来,怎会在意一个与小孩子的约会。

    白天打了一架,到现在都未进食,鱼宫女焦急,可拿殿下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瞧见殿下呆在屋顶晒月亮。

    自上次无意拿张莎指头开荤后,凌元的目力变得极好了,夜很深,皇宫中大多已熄灯休息,仅有少数灯光,身处这高墙之内,还能够望见一些宫女穿梭在巷道里,这一眼,凌元内心在此时,忽然生出压抑之感,心头憋屈得紧,可又有何法?

    重重地一阵鼻息,凌元自己将情绪带至冰点,今夜恐无法入眠了,随后又一阵叹息,凌元耷拉着脑袋,感受着七月深夜里冷风的随意吹打。

    微微的一声轻响在身边,凌元没空理会,哪知突然听见:“小小年纪,叹什么气?”

    这声悠远的问话,使得凌元一个激灵,情绪低迷的他会立马侧身,并非有刺客入宫,而是他深知是大叔到访!

    惊喜之余,凌元蹭起身来,站在屋檐脊梁上,两眼放光般倒吸一口凉气,竟傻乎乎地被自己的口水呛住,捂嘴咳嗽间,瞧见真是大叔来了,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惊讶之喜使得凌元想要放声高呼,却咳嗽不止,如何也发不得声。

    起先没在意凌元个头,当这孩子起身时,单允发现这孩子已快与他一般高了。

    大叔手提着食盒,原来是带着夜宵来跟凌元吃喝,但见凌元瞧他的眼神,单允笑骂道:“别用瞧小媳妇儿的眼神看我啊。”

    说着空出右手,便要赏小子一个板栗。

    凌元小子乐呵过了头,没等大叔的板栗落定,一把将大叔抱住,他哈哈道:“我以为你把我忘啦,哈哈……”

    越抱越紧,单允也乐开了怀,这小子话里简单淳朴,实在是个大男孩儿,他问道:“今日成大人喽,我这儿有酒,能喝不?”

    凌元岂敢拒绝,畅快道:“能能能,当让能!”

    殿内的鱼宫女和小跟班听见瓦房上的谈话,走出了殿门,有条不紊地拿着棉锦,将露天外石桌石凳擦拭干净。

    凌元瞧见两位姐姐完毕,邀请大叔下去吃喝。

    单允微笑着托住凌元肩臂,带着他飘身落到石桌旁,这一行径将两位宫女吓得倒退,凌元却很享受,嘿嘿一笑,吩咐道:“有劳俩位姐姐了,这里不需要伺候,快去休息吧。”

    鱼姐姐关心道:“殿下,酒多伤身,自量啊。”

    凌元瞧了眼大叔,开心道:“姐姐放心,我理会的。”

    鱼宫女会意,与殿下和殿下万分欢迎的客人各施一福,这才带着小跟班离去。

    凌元接过大叔手中的食盒,请大叔坐下后,将食盒放在石桌上揭开,点心小菜米饭都有,还有一壶老酒。

    凌元先是惊喜,后为惊讶:“大叔从克莫山带来的吗!?”

    单允被凌元得想法逗笑,将饭菜拿出来,笑道:“我可是赶了四天的路呢,从家里边儿带来,还不都坏掉了?这些都是我在天古城的酒家买的便宜菜,身上没带多少银两,但刚好还够。”

    凌元把饭菜腾到石桌上,笑着:“大叔可别说是什么便宜菜,只要是大叔你带来的,那可是比御膳都珍贵百倍!”

    单允哈哈大笑,翻过石桌上的两只茶杯,倒满老酒,道:“这酒辣,来,一口喝了。”

    凌元拿起茶杯与大叔碰下,仰头将老酒闷了。

    一阵咳嗽后,喉咙、食道与胃的感觉来得很强烈,凌元大口喘气,念叨着:“辣辣辣……”

    单允瞧着脸上表情挤在一起的凌元咧嘴大笑,将第二杯倒满,问道:“来时听人说,你跟别人比试输了?”

    皇子输了比试,在皇室看来不是什么好事,自然不会有人敢到处宣扬,而因从大叔口中说出,凌元没多想,应道:“对啊,今早上输的,输给了三贵军的梁忻音梁将军。”

    凌元未曾有气馁之感,只因大叔的突然造访,让他兴趣高昂。

    单允笑问道:“心态不错,输了也没自暴自弃,可有扳回一城的决心?”

    凌元突然问道:“大叔要教我技道真法?!”

    刚才与大叔从屋檐上一同飞下身来,凌元只觉得周身平息轻稳,想必大叔的技道身法,断然经过常思熟练,一想到这儿,凌元的脸笑得更灿烂了。

    哪知大叔一杯老酒下肚,自顾道:“谁说要教你了?”

    凌元奇道:“啊?大叔你不教么?”

    哪知大叔说道:“教了你,我怕将来你会赢我啊。”

    哇的一声,凌元不可思议道:“大叔你好自私哦。”

    大叔会心一笑,戳了下凌元脑门儿,道:“输了就得赢回来,至于怎么赢,自个儿琢磨。”

    凌元哦一声,展开笑容:“大叔是这样的,本来我不想比,可今天你一直没来,我就想出国去克莫山找你嘛,皇上就许了我跟梁将军比试,赢了才准我出国,虽然最后输了,可现在大叔你来了,所以赢不赢,都无所谓啦。”

    果真是小孩儿脾性,单允听之笑而不语,喝下两杯老酒,趁着米饭热乎,单允手握饭碗问道:“你饿吗?”

    “我不饿。”

    单允笑道:“那家菜馆只剩下一碗饭,你不饿,我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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