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陈雍庭此时尴尬至极点,僵尸是僵尸,但遇到硬茬了。 凌元先才不借助外力,就毁去了祖上传下来的符纸,说明此僵尸能力巨大,降不降得住还两说,况且民愤难调,这前后的夹击,使陈雍庭陷入两难。 但师傅就是师傅,率先稳住脚步的就是师傅他老人家,他身子向着徒弟陈雍庭倾斜道:“在事闹大之前,将这小子镇压住,再好好跟乡亲们解释,反正那丫头不管,我们速战速决!” 陈雍庭点头,顺手从怀中抽出一张符纸,严阵以待师傅对僵尸的扑杀,他好随时补上这道黄纸。 耳力极好的凌元蹲身下腰,两手分放腰间胸前,做出了备战姿态,他道:“不知道你们这什么歪门邪道,不过想要拿我,你们凭什么?” “凭你是僵尸还不足够!?” 老道人再次发难,脚下如生风般向凌元掠去,手中的桃木长剑专挑凌元的中上路。 危急时刻,张莎被凌元的一股气势轻轻推开,他不喜欢做困兽斗,所以以擎身艰难破开那五行阵玄,一时间没有多的精力去抵抗刺来的桃木剑,而面前的桃木剑已送至眼前,凌元只得空手将之全握,随即掌心传来灼烧感,伴随着一股黑烟,疼得凌元两手不得不松开,好在有这一空荡,给凌元腾出了歪头的机会,不然铁定被老道士给贯穿了脑袋! 凌元对这来历不明的师徒俩,震撼尚且如此,老道士对凌元的惊讶简直如惊涛骇浪,五行阵玄是祖上先辈传下来的捉妖厉阵,今日被一黄毛小子轻松破去,而那对僵尸妖魔切金断发的桃木剑,更是拿眼前僵尸没有办法。 凌元转身移至老道士身侧,一记混带全身劲道的横扫,强劲如弓弩,就往老道士腰身而去,老道士惊讶之时,想要防守已然来不及,幸得徒儿陈雍庭出现,一记抡拳若结实地悍在凌元脸颊,凌元起码要掉几颗大槽牙,所以陈雍庭的这一招围魏救赵,化解了师傅之危。 仅这一个照面,出招又撤招,快至风行,惊得在场人呆滞,好不容易都回过神来,听见小医女张莎沉着脸色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擅闯药馆就是不对,请你们出去!” 一旁的单璠帮腔道:“就是,这凌元既没杀人,又没放火,兄台凭什么胡乱抓人?” 余光瞟到凌元望向自己,单璠解释道,“我是看在小医女的面子上,帮理不帮亲!” 场中央的师徒俩被众人围在中间,平日里就是被人冷眼相看的陈雍庭,若是强提一口气,也还是能够做到不知脸皮为何物。 然陈雍庭被单璠质问一番,居然有了羞耻感,他萎缩在师傅身侧,说道:“师傅,这位姑娘说的好像都没错,那凌元既不在行凶现场,道上也没通缉他的流文案底,我们这么闯进别人家来,好像是不大对。” 老道人有些不知所措,想要责怪徒弟,好似徒弟没错,所以他胡乱给陈雍庭安了个罪名:“你胡乱说什么啊你?弄得老子都觉得是自己错了!” 越想越觉着不对劲儿,老道人揪着陈雍庭的耳朵怪道:“你小子是在推卸责任了啊,走走走……咱俩出去好好谈一谈,今后路子该怎么走!” 随后这对喜欢闹乌龙的师徒,以陈雍庭被师傅揪着耳朵怪叫着,离开了药馆。 至此,师徒俩第二次捉僵尸失利。 药馆内,众人拍手叫好,都上前与小医女嘱咐道,若是贼人还敢来,就上街叫他们,百八十号人还是能够一呼百应的,揍不死他们了还。 张莎笑着说不用,说那俩人已知道自己的错,不会再犯。 随后张莎留凌元一人在药馆里守着,当她看到性子随和的凌元答应下来时,很开心他能帮忙。 张莎是陪着拎着汤药的单璠,一道去看看谭轩的伤势,听单璠讲她轩哥外伤没有,全是情绪引起的苦恼。 单璠问及过,若是亲诊跟她口述的症状,对症下药之时会不会有偏差,张莎的回答是肯定的,所以单璠出银子也想张莎跟自己走一趟。 目的虽是沉重的,但性格开朗的单璠带着张莎一路,俩女有说有笑。 穿过一条满是人群的街道,好人多都跟小医女张莎打招呼,单璠瞧张莎挨个儿回应过去,倒像族里长老出门一样受欢迎,她捂嘴偷笑道:“要是我天天出门,被这么多人惦记着,肯定都要绕路走了。” 张莎点头道:“对啊,以前药馆刚有起色的时候,在路上遇见被我救治好的病人,他们都很开心,会拉着我的手就不松开,一个劲儿地道谢,那会儿心中觉得什么都值了,可现在倒觉得没什么了。” 一听张莎语气不太对,单璠疑问道:“那你怎么办,不开药馆了?” 张莎摇头,笑着跟不远处流着鼻涕望着她的小男孩儿招招手,解释道:“单姑娘你误会了,那种是感觉没有了,可我肩上的责任却越来越重了。现在想想,如果我关掉药铺,不知道有多少百姓,会遭受病痛之苦,这个药铺我说什么也不能关,这也是我父亲留给我唯一宝贵的财富啊。” 单璠恍惚间明白。 张莎抵着的头,有些虚心地问道:“单姑娘,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儿吗?” 单璠豪爽道:“你问啊。” 张莎在提问的同时,依旧没有正视单璠的勇气:“我听见你跟凌元说,帮理不帮亲,你们是亲戚吗?” 肯问出亲戚,已是张莎她脸皮薄,她是担心单璠跟凌云是在打情骂俏。 结果单璠扔了个如惊天雷给她:“凌元是我哥啊,同父异母的亲哥,四年前偷偷跑上克莫山来抢我爹,那会儿他被我打得哟,梦祯姐都看不过去了。” 张莎跟凌元的第一次见面,的确是在四年前,那会儿结下的缘份,足够称之为惊心动魄,让张莎永记于心。 却不料一旁的单璠,学着谭轩才问过她的调戏语调,揭了张莎的老底:“怎么,你喜欢他?” 心底事被人戳穿,羞愧难当的张莎低着的头更低了。 单璠忽然说道:“小医女你瞧,他们又出来挑事了。” 张莎举目望去,发现在巷子里的隐僻处,老道人卧在干草铺制的泥地上,老神在在地子翘着自己的老寒二郎腿,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然而徒儿陈雍庭却跟一群野狗对峙着。 这一幕看在张莎眼中,突然想起了曾经读过有关于星冥帝国的书籍,很类似两军对阵了。 那眼神微眯的陈雍庭,两手紧握着一根木棍,临阵不乱,而至于那一群紧盯着陈雍庭的野狗们,一声吠声也没有,看架势是打算与陈雍庭死磕。 野狗数量多,张嘴发出嘶哑的气息,狗头很正视这场与人族的较量,那躺着的老头不仅霸占了它们的窝,还一脚踢飞它的下属,这面子必须给它这位湘潭城的地头蛇找回来。 谁知一条黄狗冷不丁地朝俩女吠一声,吓得俩女尖叫着跑开了。 直到单璠跟张莎跑远了,才听见天空中飘满了陈雍庭的怒喝:“畜生!敢吓唬我朋友!不要脸的玩意儿,拿你狗肉来!” 俩女相视一笑,身后就是一场人狗厮杀。 当张莎出诊回到药馆时,瞧见凌元正在收拾着药铺里的零碎,加之来药馆的病人到处走动,整间屋子的陈设大有变动,走前张莎注意过,本想自己回来收拾,却发现凌元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 这件事带来的情绪,比自己医治好几百人都来得玄妙,张莎就静静地站在药馆大厅的门外,过了好一会儿,直到拿着鸡毛掸子扫着尘埃的凌元发现了她。 凌元瞧了一眼张莎,目光没多做停留,就又继续做自己的事,但门前的张莎此时显得怪异,当凌元掸着灰尘再一次望去时,却发现张莎站在那里哭成了泪人。 放下手中的活计,凌元走到张莎面前,关心道:“你怎么了?干嘛哭了?” 张莎抽噎得厉害来,不及回答凌元,她的俩小手不停地搓着衣角,显然心中有极大的委屈。 凌元来了些脾气,他猜测道:“是不是那老道士找你麻烦了!?这湘潭城在被江道南接管后,怎么尽出这些事儿?” 越说越气的凌元挽起袖子,往外走道:“我这就去找那老道士算账!” 张莎连忙拉住凌元手臂,抽噎道:“不是的……” 见不是老道人惹事,凌元追问道:“那你怎么哭得跟个大花猫一样?莫非是单璠那丫头欺负你了?” 张莎不敢让凌元胡猜了,她平息了下情绪,睁着红润的眼眸,可还是轻轻抽噎着,她说道:“我……我刚被狗撵了……” 在凌元面前,被犬吠的这件事情在张莎看来,就是自己被狗撵了。 但凌元突如其来的灿烂笑容,是他出克莫山的第一次,他捧腹大笑道:“哈哈哈……被狗撵?那你被咬了没?你那些身后的班头都没出来吗?” 张莎没想到凌元的反差会这么大,以为会好生安慰她一番,却被当成了笑话,可她依旧很满足了啊,凌元先才的那股子要为她去打架的气势,简直让她倾倒。 嘟囔着嘴,张莎锤了一下凌元肩头,说了句没有,一阵小跑灰溜溜地去了后堂。 凌元脸上一直带着笑容,望着张莎的娇小的身影,开始拿起鸡毛掸继续干活儿,而张莎怎么也想不到,就因为这件事,会让凌元嘲笑她整整三天。 只是单璠这边的情况有些不同,她也把自己的遭遇,跟轩哥还有梦祯姐说了,却从她轩哥那儿得到这么一句:“狗没事儿吧?” 姐姐云梦祯此时已然一位严母,当她瞧见单璠嘻嘻哈哈的述说后,就知道这丫头没事儿,便没多关心,但听见轩哥的反问,就连她都忍俊不禁地走到别处暗自偷笑。 梦祯姐这儿是讨不到好了,单璠还想从轩哥那儿得到些安慰,却被轩哥洗刷,她愣了一下,最后自己瘪瘪嘴,问他轩哥是不是病好了。 谭轩笑着摇摇头,说自己就没有过事。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