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火与水 第七十四章 头七-《道灵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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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间,感受到此地气息杀戮浓重时,是凌元挡在了师兄妹身前,但街道上一切看上去都有条有序地进行着,并无异样。
凌元微微仰头望去,城门外顷刻间乱了起来,帝国士兵立马封锁内城,将千斤的城门迅速合上。
单璠伸长脖子往前头瞄,眼瞅城四面八方都有有士兵整齐地向城门口聚拢,目光再往远处观望,只见六名虎皮披身的汉子手持重型武器攻破城门,巨大的城门瞬间瓦解,声响震天,尘烟中五名男子急忙窜出,奔跑于闹市之中,对着无辜百姓随手砍杀,一时间城郭城鸡飞狗跳。
城门下守着的帝国士兵奋不顾身,抢在了匪人手起刀落之前,救下了已被吓晕过去的百姓
帝国士兵少有道者,而有杀红了眼的五人分散逃去城镇角落,具是身怀道力与技道的道者。
歹人攻城,天下少有。
有一匪人不逃不躲,顺着凌元所在的城镇主干道,与帝国士兵一路杀到底。
那不要命的匪人狂舞着手中的大刀,一阵嘶吼:“星冥帝国无道昏君,今天就屠你整个满城!替我家中死去的冤魂报仇!”
此人手中砍刀银银生辉,看来心中真有悲痛,不愿以真法发泄,要以武夫手段屠城。
倒在血泊当中的帝国士兵已有数名,好在城中百姓目前无一人伤亡。
凌元深呼吸,脚下石板应声震碎,以擎身单挑此人。
技道方面,凌元早期远游时跟各种怪力野兽扳过手腕,也有跟阳家堡两位班主生死较量,此时正是他砥砺技道的最佳时期,看着自家的兵被人断手断脚,凌元胸口就抵着一股气。
“本殿下在此,贼子你能杀得了我!?”
运用擎身初态的凌元满脸血红水珠,周身上下已致刀枪不入,那汉子持砍刀重劈而下,被他道力加持的砍刀接触到凌元的脖颈薄弱处竟是卷了刀刃。
根本不信邪,男子睁眼欲裂疯狂的乱砍在凌元身上,眼前人上半身的衣裳已被完全斩落,露出了血人修长的身躯。
男子抽回砍刀,两手紧握刀柄的同时,道力也加持着整把砍刀,狠狠一推,刀尖朝着凌元金色眼瞳扎去。
凌元往一侧轻轻一偏,刀尖从眼皮上划过,近身了的男子顺势屈膝,斜刀在凌元下巴处,猛然间拔地而起,打算借用起身之势,将凌元的脑袋整个割下来。
凌元逆势而下,沉腰摆了一个拳架,让男子的刀刃死死地抵在咽喉处。
两人在同时双脚离地的情况下,凌元的一记重拳拳劲轰穿了此人胸腔,拳劲疯狂搅荡内府,心脏骤停被崩个稀碎,左半边身躯肋骨全断,脊柱也给打歪,男子最终于半空中死绝。
其余硬闯城门五名同伙,还在不停奔袭中与迎面而来的帝国士兵拼杀。但从他们攻破城池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不知何故就自行升到了半空中,四肢早已动弹不得,若是有人仔细看,匪人们身上缠有灵线。能有此番灵力者,也就只有柳家院子里的林门主,亦或是单允了。
凌元从地上拾起一枚从自己腰包掉落的银锭,走到一处卖茶水的摊位上,摊主早已吓得不见了踪影。
凌元将银锭放在桌面上,从水缸里舀出一勺清水,从头淋到尾,将自己清洗干净。
陈雍庭从远处奔跑而来,手里拽着从路边临时够买的一尺丝绸,递到了凌元面前。
凌元摇摇头:“擦不干净,要麻布的才好。”
然后后边儿的单璠就递了一条麻布上来,她笑着跟师兄打趣道:“师兄没用过丝绸,只知道好看,银子花着心疼吗,别心疼,师妹替你用呢,到时候给师兄做一个荷包。”
陈雍庭手上的绸缎被师妹拿去,他讪讪一笑,抠了抠脑袋。
百姓们都已躲进家中,他们从家中门缝偷偷看着街上,那惊险的打斗完全是这位自称殿下的男青年主导,即便瞧着他此时轻松的模样,但见在他脚边躺着身体歪斜的匪人,百姓们就吓得胆儿颤。
士兵们开始打扫现场,对于自称是殿下的男青年他们没管是不是真的,没搭理也没上前核实,只做着自己的手头事。
只因军令上头的交代是:凡不闹事者,皆可上星冥帝国户籍。
单允从街头走来,单璠立马上前挽住父亲的手臂,她指着正被帝国士兵拖走的尸体,心有余悸道:“爹爹啊,璠儿好怕的,你怎么才来呢。”
单允道:“不是吧,爹爹没来之前,璠儿不就挺乐呵的嘛,有凌元打头阵,后头还有你师兄压阵,最后瞧着璠儿手里也没闲着,实力也不逊色寻常恒听道者,你这丫头的谱儿,摆的不是一道两道啊。”
单璠眼神滴溜地转,她最后振臂高挥:“爹爹最好了!”
当夜深人静时分,柳家大院内的灵堂内寂静无声,只有默默烧纸的柳正卯以及林羡单施林三人。
三人已四天没休没眠,林羡是天道者,十天半月不合眼也正常,但单施林跟柳正卯俩人,不过区区道者的凡人之躯,吃喝拉撒一样都缺不得。
林羡坐在凳子上,两手撑着膝盖,别过头与师兄说道:“师兄,正卯兄,你们去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我来守着就好,休息好了再换你们守着。”
单施林眼神深邃,望着棺椁沉默不语,摇了摇头道:“师弟跟正卯兄休息去吧,这里我来。”
林羡守规矩,并不动用灵力,怕打扰了老爷子的清净,他走到偏厅,轻手轻脚地将一张桌子给搬到了师兄面前:“要是师兄累极了,就在桌子上趴着歇会儿。”
曾经见面就以武力招待对方的三人,如今也都两鬓斑白,老爷子这一遭,明面上走得不拖沓,心头其实大有苦头不说,还是不敢告诉无论权力还是用拳头,都可以跟道灵界讲道理的两个晚辈。
所以老爷子走得洒脱,但并没有跨过人生的最后一道坎儿。
师徒俩的厢房内,陈雍庭在练习撰写师傅教于他的符纸文案,兴许是师傅良心发现,授予徒弟的是偏上乘的符箓。
陈雍庭这些天经常睡不着,大概是有些惧怕前些日子遇见的魔道中人,久而久之的积淀,造成了寝食难安的现状,所以还不如勤学苦练呢。
师傅睡了两天,曾醒来过一次,师妹每天都给师傅备好新鲜的饭菜,老道人醒来后把饭菜一扫而光,就连满嘴的油腻都没空擦掉,便又睡了过去。
这大概就是仅凭精神力施展符箓的后遗症了。
符纸是寻常不过的符纸,陈雍庭为求不浪费材料,每一张符纸不求尽善尽美,但符文工整是必须要保证的。他每画一张都是劳心劳力的苦功夫,不比得那些读书人绞尽脑汁写天章的程度。
九十八张符纸是陈雍庭今夜的极限,手已经有些抬不起来,在发颤了。
桌上密密麻麻摆放着具有降魔除妖的符纸,尽是陈雍庭四五年来的功力了。
门外突然传来扣门声,陈雍庭担心师妹为何深夜还不入睡,下意识的问道:“谁?”
门外并不出声,扣门声依旧,陈雍庭觉着师妹太过顽皮,开门一瞬间瞧着竟是单叔叔。
“单叔叔,这么找我有什么急事吗?”陈雍庭让过过道,“单叔叔请进。”
单允一步跨入房间,四下打量,以主人身份慰问道:“这几日,还住的习惯吗?”
陈雍庭有些羞涩地笑道:“环境太好,一时半会儿还不太习惯咧。”
单允靠近桌子,瞧着那几十上百张的符箓,在他瞳孔中熠熠生辉,有些符纸已有些金光点点,开始抗拒他这具人神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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