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雷与电 第九十章 阮青海是个好人-《道灵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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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元这个祸害精离开之后,单璠深深呼吸,强行缓住了情绪,自单修沭仓促间离世,单璠很久都没这样着急了。

    一旁研磨药材的师傅起身,进了帐篷内,他轻轻的揭开徒弟陈雍庭的胸前衣领,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那一击拳劲气体所带来的淤伤,已经蔓延至徒弟腹部。

    拳劲还在徒弟体内。

    老道人对此束手无策,道法一类,也有续命一法,可那是传说当中只有仙人才会的绝技。

    老道人眼眶红润,跟了自己四年多快五年的孩子,那会儿他还没有多高的,现在长大成人了,做师傅的,也就只能用药材暂时为徒弟吊着性命了。

    陈雍庭性命堪忧,单璠是被师傅蒙在鼓中的,能在此时依旧出去寻找能够养身子的药材,也是单璠对师兄唯一能做的。

    都是同一个爹生的,单璠目力不输凌元,她两手捏兰花指掐诀,体力与灵力大量释放,单璠灵识遍布方圆一里内。

    随后她又运转道法,跌跌撞撞地缓慢升空,前往她从爹爹那儿了解不多的天材地宝旁,为的就是尽快多找一些来给师兄补身子。

    在出族历练之前,无论是道力还是灵力,亦或者技道跟炼制丹药,爹爹单允从来都没有主动让女儿触碰过,为的就是替她压制潜力。所以单璠能认识的药材根本就不多,许多凭借记忆的药材,那些可都是道灵界十分珍贵的地宝,在这山林之中,根本不会存在。单璠不管,总得为师兄做一些什么才好,她才踏实。等师兄醒来了,再向他邀功,是单璠目前能想到的唯一的开心事。

    单璠刚从一处密林里挖出一颗百年人参,结果那棵人参像是长了腿儿一般,一溜烟儿地从她手中逃走了,惊得单璠尖叫一声。

    是一颗成了精的人参,单璠高兴之余乘胜追击,可刚踏出几步,眼前的林间缝隙,被远处的大树伸来枝蔓挡住去路,单璠法指抹过双目,瞧见了两只树精也在作怪

    要说在平时,单璠早就大喊大叫着师兄救命的呼喊声,然而她此时只能低声说道:“我只求人参的一根发须即可,也伤不到他根本,还请诸位让路,好让我家师兄早日康复!”

    那些挡在身前的枝蔓,轻轻震荡,长在枝蔓上的树叶剧烈摇晃,发出沙沙声响,怪音异常渗人。

    单璠不想跟人参就此错过,虽说方圆一里都在她的掌控之内,但总归是要将它拿到手才行。

    没跟树精多话,单璠兰花指换剑指,一路金光符纸破开树精所设下的迷障,从枝蔓内发出的炸裂声此起彼伏,不消两息,单璠身前畅通无阻。

    懒得再追,单璠剑指一挥,一道金光从指尖急射而出,随后金光化作符咒,骤然悬停在又换做遁地的人参精上方,与它始终保持一个速度。

    不过眨眼之间,人参精与单璠已相距数十丈,单璠剑指向下一画,始终悬停人参精头顶的符咒金光大盛,一座隐约三尺圆口的金钟,重重下坠,钟罩边缘逐渐嵌入地底,直至将人参精困在其中。

    单璠驱使还不算熟练的御空术,追赶而去,停下身来,弯腰将符纸从地上拿起,金钟便也竖直而起,抖落了钟罩内的泥土,之前那棵成了精的人参,在金钟里头摔得七晕八素。

    金黄色的钟透明,单璠看得见那棵人参扭动的发须,她摇了摇符纸,金钟内的人参精跟着东倒八歪,她问道:“人参前辈,我拿银子跟你换你身上的一根发须,可以吗?”

    那人参精尚未修得人形,不过有了意识而已,它就连人话都听不明白,如何会用银子的?

    所以人参精在见到将它捉住的单璠后,挥舞着它身上的十数跟发须,以及下半身最为粗壮的两根地须,想要竭力攀援出金钟罩。

    单璠不开心道:“巴大爷也不会说话,但它都听得懂我的意思,同样成精了的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

    随后单璠试探性问道:“我师兄被臭小子凌元给欺负得一病不起了,你的人参发须我就要一根好不好,我给你一个大大的金元宝,怎么样?”

    人参精依旧张皇失措,周身上下的发须并用,如八爪鱼一般在金钟罩内攀爬,奈何怎么都出不去。

    单璠性子被磨完了,她皱着眉,哀怨地看了不断发狂的人参精,心念一动,钟罩内忽然闪现出一道细小金光,如刀刃一般,将人参精的一根发须给割了下来。

    人参精顿时发出滋滋惨叫,身上的发须有些颤抖,也有绷得直直的。

    后单璠撤回金钟,在她看来那只八爪鱼,不对,那参精匆忙地逃离了此地。

    远处的一个山坳,从里头走出来了两头大象,大象的头顶坐着一个小孩子,而他身后的另一头大象背上,坐着神界新人之中,修为前三甲的礼君圣。

    单璠正将那根人参精的发须放入怀中,那前方的大象踩地的微微震感,被单璠灵力捕获。

    大象已在不远处。

    单璠心中顿时一惊,自己的灵力如何没有将这般庞然大物感知到?

    龙宫太子箫怀枫骑着大象慢慢靠近单璠,在她身前十米之外停下脚步,他笑呵呵说道:“姐姐,这棵人参是我宝贝,你如何下得了手,将它的一只手给截了下来呢?”

    认出了小男孩是向她伸手要铜钱的,单璠万分歉意道:“我以为是野生的地宝,真是抱歉了,姐姐赔钱给你,小弟弟你看行吗?”

    萧怀枫摇了摇头,语出惊人道:“我不要钱,我也要你的一只手。”

    单璠愣住,这小孩怎的如此口出狂言?她道:“这棵人参埋在土里,我并不知道它是你所养,不过小朋友,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它是你所养?先才我这边这么大的阵仗,小朋友怎么在我都做完了,才出来?”

    箫怀枫摇摇头,说道:“此人参真是我所养,不信你瞧。”

    随后先前被单璠割了一根发须的人参精,两三下窜上主人肩头,模样乖巧听话,丝毫不想之前的疯魔症状。

    单璠对眼前的小男孩有了另一番认识,随后她开口说道:“取了一根发须,是因为我家师兄需要,是生意之人,此时为何不肯开价你?”

    箫怀枫不喜欢,他摇头说道:“小咕噜喜欢这个地方的山水根,我就放它出来透透气,这一条根须,小咕噜要好吃好喝养上十年,才有那么一寸,不过被姑娘你截取的那一条根须,怎么也得有五六寸。”

    单璠深吸一口气,再一次问道:“那小朋友,你该以为何?”

    萧怀枫正色道:“我并不想因此讹你,手足换手足,天经地义,你觉得对吗?”

    另有一声从旁而来:“你这个小娃娃,心眼儿真是刁钻狠毒,难道你的小咕噜每天就盯着一根毛毛长?”

    单璠,箫怀枫以及他身后的礼君圣闻声望去,只见一身着青色袍子的女人出现在山林的一头,她从那头走来,着装跟此时入夏的装饰实在不搭。

    那女子模样生得中规中矩,就是嗓门大了些:“本大爷身上的毛毛多,每天全身上下几十万条毛毛一起长,要不本大爷从身上扯下几根赔你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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