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一观点再次挑战了但丁在长久的服役当中形成的“常识”。他想大声咆哮“这不可能”,但他的理智告诉他,如果按照藤丸立香所说的话中的逻辑思考,也确实能够逻辑自洽。对方的观点中暂时没有出现什么致命的矛盾可供反驳,在同时考量了对方过于尊贵的身份之后,但丁的反驳也理智地变得温和且迂回得多: “但是‘黑怒’呢?”圣血天使身上的这两个缺陷就像是双生子,鉴于对方明显知道‘红渴’,但丁默认藤丸立香对黑怒也有所了解,“它们都同样是出现在所有圣吉列斯之子身上的基因缺陷,你要说‘黑怒’也是一种‘祝福’吗?” “那倒不是。”藤丸立香顺坡下得非常快,并且在这個问题上表现得比之前谈论红渴时更积极,“‘黑怒’确实是一种诅咒。但我没跟德克尔祭司谈过这个问题,因为从根源来讲,它就不是一个医学或者基因学的问题。” “什么叫‘不是医学或者基因学的问题’?” “‘黑怒’几乎纯粹是由神秘学因素造成的。”藤丸立香甚至放下了餐具,开始解释这个至少百分之九十都在她的专业领域中的问题,“在这个宇宙当中,任何一起‘令人发指的谋杀’在亚空间的回响之中,都可能诞生一个恶魔。我们都知道,在万年前那场大叛乱的末尾,圣吉列斯在与荷鲁斯对峙后死去了。他的死亡本应该在亚空间中塑成一个实体,但因为某种尚不明晰的原因,这件事并未发生——他死亡的回响反而循着血脉的联系投射到了他所有的基因子嗣身上,这种投射甚至能跨越时间。这就是‘黑怒’的本质。” 惊愕中的但丁一时说不出话,因此,不受干扰的藤丸立香在稍微停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补充: “所以追根究底,虽然‘黑怒’发作确实会在物理上产生症状,但想要彻底解决这个‘神秘学’问题。只能使用同样的‘神秘学’手段。有关这一点,能迅速想到两个方法:其一,因为这诅咒是通过‘血脉的联系’传递的,那么对于被困在黑怒当中的发作者,只要在神秘学上切断这种联系就行了。 “如果只是一两个人,这在操作上其实是可行的,但显然有诸多隐患。首先,被这样‘治愈’的人在各种意义上都无法再被称为‘圣吉列斯之子’了;其次,黑怒的诅咒本身是均摊在所有依靠圣吉列斯的基因片段成为阿斯塔特的战士身上的。如果将已经发作了黑怒的那些人大规模地从这种摊派当中分离出来,其他人所分摊到的诅咒强度则会显著增加——也就是黑怒在剩下的人身上会更容易发作。” 不需要藤丸立香再多说什么,完全是外行的但丁也能仅凭这些信息想清楚,这是一个不能被实行的方案。且不论要怎么“在神秘学上切断血脉的联系”,这样下去,要么帝国中再没有“圣吉列斯之子”,要么所有带着光辉天使血脉的阿斯塔特全都陷入黑怒。他没有继续深入思考在失去了诅咒目标之后,“黑怒”又会变成什么。在这之前的部分已经令他绝对无法接受了。 还有墨菲斯顿。圣血天使的首席智库虽然能力强大,是战团以及所有子团加在一起,有史以来第一个成功“掌控”了黑怒的人,但在他身上发生的这种“英雄事迹”也令他变成了对所有圣吉列斯之子的定时炸弹。如果像是藤丸立香所说的那样,“让墨菲斯顿分摊到的诅咒强度增强”,哪怕只是一点点,又或者是“让墨菲斯顿首先脱离诅咒”,但丁都不敢赌之后会发生什么。 即便他们的首席智库在原铸化手术成功之后,看起来已经稳定了很多。 “还有另一个方法,则是‘想办法从根源上取消掉黑怒’。”继续侃侃而谈的藤丸立香在这里用了“取消”这么个稍显奇怪的动词,“既然‘黑怒’是因为圣吉列斯之死而产生的,那么只要让它在最基础的产生条件上出现悖论,它就会自然而然地被削弱了。” 这听起来更加天方夜谭了。因为太过荒谬,逐渐冷静下来的但丁甚至对那个在第一个瞬间里试图思考“该怎么做”的自己笑了出来:“但那是不可能的。您的意思是在您看来,‘黑怒’没有治愈的希望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