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华虽然从进来一直没说一句话，但也没有停下思考，终于，他略带不确定的问了一个在场之人都没有关注的问题。

    “现在凡人三千世界，是和平盛世还是战乱不休？”

    秦庚上神一言不发，很显然是不知道。凌欢也摇了摇头，这些年她除了出任务查事情，很少会下界，具体什么情况她并不清楚。

    “三千世界战乱偶有发生，但最近这一千年来相对是比较和平的，都属凡人正常的斗争，按理说魔族不应该有特别强的攻击行为啊。”

    白然一边回忆着人界的情况，一边说这话，话音落下后抬眼就看到三个人六道人界探照灯一样的目光直直扫来，搞得他一身狐狸毛都站了起来，神情略慌乱。

    “别瞎想啊，我可没偷偷摸摸跑到下界去玩。”

    秦庚、景华、凌欢：……

    你什么神谁不知道，青丘诸神哪一个不是动不动就跑凡间去玩，你更是个中翘楚，搞什么欲盖弥彰。

    “若是如此，就更不应该了。”秦庚上神一手托腮，眼眸低垂、旁若无人地慢慢踱步。“神魔两族与人界息息相关，人界不乱魔族不战乃是旧例，花雨铃莫不是想突破凡界对魔界的限制，成为第二个魔帝？”

    “不无可能，”白然道，“魔界传承方式奇特，魔族王族血脉仅余花雨铃一人，她一人有着整个王族的气运，也继承了魔皇一族全部的法力。众多魔族弱者的死会不断强化活着魔族的力量，必然有一部分集中在花雨铃身上。若是她再杀掉其他魔族，只留下足够魔界存续的少数人口，以人界养蛊的方式将自己培养为蛊王，未必不能成为第二个魔帝。”

    “不可能！”凌欢突然插话，语气是少见的决绝。“魔帝虽为魔，然能与神尊重苍齐名，令东华帝君、敖云先祖、白渊帝君等远古众神尽皆拜服，不仅是因其一般有平定天地，开拓、稳定六界规则的大功德，更是因为其以一己之力镇压六界世间生灵的全部恶念，是天地之力平衡不可缺少的一个支点，正因如此天道才会让她以魔族之身存活至今。

    “魔族法力集六界之恶念，必不长久，眉心紫焰更是世间生灵阴暗意念最集中的体现。花雨铃没有魔帝的创世功德，没有魔帝那般攀至足以支撑天地的极致之道，就算她真的有魔帝的法力，也注定为天道所不容。花雨铃不可能会为了一个注定会送命的目标而葬送几十万魔族性命。”

    言毕无声，视线灼身。

    景华还好，两万年以来对于凌欢知道什么奇奇怪怪的秘辛都已经习以为常，可以坦然面对。白然也习惯了，私以为九天云海有各种奇怪的秘闻，他这个不喜欢看书的半吊子不知道不为怪。

    避世良久、风啸林都很久没回去的秦庚上神就不这么想了。这些事情，他这个比当代龙神辈分还高的老上神都不知道，这个明显还没长大的女娃娃是怎么知道的？

    “这些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

    对此，凌欢显然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开了口。

    “九天云海的修罗路是古战场遗迹，里面多多少少藏了些已经失传的东西，禁区里埋藏许多。这些事情就是我在修罗路里知晓的。”

    修罗路果然是一个极好的幌子，通灵白虎也不愧是一个长时间智商不在线的奇特神族，秦庚作为此族再聪明绝顶之辈也难免被天性影响，放在白然、甚至是辰羽身上都不会有人相信的鬼理由愣是没有让秦庚上神产生一点怀疑，一声“哦”之后，就再也不说这个话题了。

    白然一脸狐疑地看着云淡风轻的凌欢，心中那点疑惑更深了。

    六界稀有至濒临灭绝之物种冰凤凰，真有这么神奇？